
作者:Leela Swann-Herbert
人類圖並不是來協助你達成自己的目標,無法讓你變富有或出名,無法確保你隨時隨地都很開心,無法讓你找到伴侶、買到房子、或者獲得你以為自己想要的工作。人類圖是要協助啟發和強化你的覺察能力。
我積極實驗人類圖系統已經有十七年的時間。我剛開始實驗時,還帶著關於生存的悲劇故事。我對自己說著這故事:如果我不做什麼什麼,我最後一定會流落街頭。儘管我在等待著生命給我帶來決定,儘管我在等待情緒波來做決定,但每當我投入某件事,我腦袋編織的故事就會佔上風,我也就被那故事給掌控了。
由於我的根部中心開放,我每週工作八十個小時,但腦袋依舊恐懼著這樣並不足以確保我未來的生存。我生活在身體的壓力下,而且以為沒有時間照顧好自己。由於G中心開放,我會去討好他人,編織故事告訴自己說,我需要一直做事、一直做事、一直做事,這樣別人才會愛我。我被驅使著要去確保每個人都對我做的事感到滿意,這樣我未來才會有工作做,才不至於會流落街頭。
直到我開始去觀察這些腦袋為我的開放區域所編造的故事,我的人生才出現了轉變,不再試圖要人類圖發揮我認為應該要有的效果,而是以對我正確的方式去體驗這人生。腦袋裡依然還是有著關於未來的故事,但我現在可以覺察這些故事,而不受到它們的左右。事實上,我完全不知道生命會帶我去哪裡;我還是有可能流落街頭,但我也有可能生活在我所珍愛的家中。不管生命會帶我到哪裡去,我都會去觀察那體驗,並且享受著在當下活著和覺察的過程。
柏拉圖在公元前380年時講述稱,大多數人類在思考和談話時都缺乏對形體領域的覺察。在洞穴寓言中,柏拉圖說到,人們就像被束縛在一個洞穴裡的囚犯,他們無法轉頭,只能看著前方的洞穴牆壁,在他們身後是一叢燃燒的火焰,而在火焰和囚犯之間則是一堵矮牆,操縱木偶的人沿著矮牆走動並舉起木偶,讓洞穴牆上映出木偶的影子。這些囚犯無法看見木偶,無法看見他們身後經過的真實物體,他們能看到的只是牆上的影子,能聽到的只是他們看不見的物體所發出的聲響。
如果一名囚犯說:「那是書」,他會認為「書」這個詞指的就是他在看著的這東西。但他是錯的。他只是在看著影子。他沒法看到真正的「書」;要能看到實體,他必須轉頭180度。當這些囚犯被釋放時,他們能夠轉頭看見實際的物體。他們會瞭解到,他們只是在幻想著他們以為是真實的東西;他們並沒有見證過真正的形體。他們看到的只是影子,卻以為那就是真實的物體。
這就是腦袋每天在做的事情,想像著它在思考的事物是真的。當腦袋沉迷在相信影子是真的,它就會發起行動,去做我們認為應該要做的事情,來獲得我們認為自己想要的東西,或者來迴避我們認為自己不想要的事物,藉此讓人生更趨近腦袋就這些影子所編造出來的故事。這就是非我的本質,讓腦袋擔任決策者,而當非我佔據主導地位時,我們就成了腦袋的囚犯。
這些影子讓腦袋掛念著並且編織成腦袋的對話和故事,而這影子都是來自我們設計中的開放區域。在人類圖的詞彙裡,這被稱作是制約。制約無關好壞,單純是生活在地球上會有的一種現實狀態。我們會透過自身的開放區域去接收我們本身所沒有的東西。但是當腦袋介入,把制約視為自己的本質,把制約變成自身的故事,認為我們需要去改變、處理或修理這個部分,才會讓這些影子變成了「真實」,讓我們陷入了幻想的生活裡。
人類圖帶給我們的大禮就是,協助我們讓腦袋卸下做決定的職責。我們不需要把自己侷限在自己所能想像到的人生裡;我們可以透過自身類型的策略來體驗獨特的正確人生,並且把做決定的工作交給我們身體的內在權威。
腦袋的難題在於,即使身體已經遵循了正確的人生軌道,腦袋仍持續在追逐影子,仍持續相信從影子裡找到的故事是真實的。只要我們相信腦袋根據我們接收的制約所編造的故事,那麼我們依舊還是腦袋的囚犯。學習去辨別這些故事,不去迷失在這些故事裡,是一個持續不斷的自我探索過程。就像柏拉圖的洞穴一樣,我們被教導去相信這些影子是真實的,去相信腦袋在告訴我們的內在對話是獨特的、是重要的、是真確的。我們以為自己的故事可以預測未來,以為這些故事可以解讀過去;我們以為在我們的故事內人們對我們說的話都是真誠的,以為我們應該演練好我們認為自己應該說的話,以為內在批判的故事之所以存在,是為了協助我們變得更好。
把身體比喻為車輛,我們的開放區域就是這輛車的窗戶。我們的設計就是要讓我們透過這些開放區域去看見各式各樣的人生,藉此去學習到我們所沒有的事物。如果在我們的設計裡22號閘門是開放的,那麼我們就是要來透過流日和透過與他人能量場接觸去體驗22號閘門的各種樣貌。透過觀察身體對開放區域的體驗,腦袋因此可以去實踐它生來要做的工作,也就是成為有覺察力的生命觀察者。我們不再困在腦袋對影子的解讀裡,而是將腦袋的關注焦點做出180度的轉變,開始去觀察我們所經歷的人生。
漸漸地,在對開放區域的機制有所瞭解的情況下,我們開始能夠辨識制約一再重複的特質。我們可以開始把開放的區域和制約的主題連結,並且開始觀察那些腦袋的故事,而非被困在影子的層面裡。腦袋的角色是要去觀察身體的體驗、去身處在當下、身處在此時此刻。當我們把專注焦點放在認同腦袋的評論時,我們就不再是觀察,而是又迷失在影子裡了。
人們開始要去辨別自身所受的制約時,經常採取的一項策略是試圖和腦袋的故事保持距離,試圖去忽略這些故事,或者試圖去提出一個更為正面的腦袋故事。問題是,這些故事正是突顯出我們要來學習的事物。要是我們忽視了這些影子,我們同時也侷限了頭腦的潛能。
只要我們還是在追逐著影子,或是試圖要避開影子,我們都無法實踐頭腦存在的目的:也就是去投入覺察的過程。每次我們去明辨制約故事的本質,理解這些故事是來自我們的開放區域,我們就會學到一些關於生命某個面向的事情。慢慢地日積月累下來,我們會變得能夠覺察自己真實的人生,也能瞭解牆上那些影子要來教導我們的事情。
這一生是我們的學習機會,讓我們在不屬於我們本質的部分變得有智慧,並且在他人詢問且對我們而言是正確時,將我們的觀察與智慧與他人分享。制約就像影子一樣,也是生命的一部份。當我們找到我們來到這世界上觀察自身體驗的獨特方式,我們的人生也就成為一段覺察的旅程。
譯者:Harris Wang
原文與圖片出處:Jovian Archiv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