淺談憂鬱閘門

作者:Ra Uru Hu

我終其一生都在面對憂鬱,但有大半輩子的時間並不了解憂鬱的本質,只是靠著顯示者的能量硬著頭皮穿越。但透過人類圖,終於讓我能夠洞悉這個人類最特別的運作。

事實上,我們每個人都在某些方面擁有創造力,而我所指的創造力,是所謂突變的創造力,也就是說,這創造力能夠帶來改變與蛻變。而在人類圖,這一切都蘊藏在個體人的迴路裡。

有些人也曾聽我說過關於個體人與其在體內的特殊化學作用之關聯,這種體內化學作用就是憂鬱。我也談過許多關於人們要如何透過創作來轉化,讓這能量有個出口。

我觀察了這些所謂抑鬱症狀的許多層面,而我也回想起了青少年時期,有些時候會感到非常、非常的鬱悶,很多人都有這樣的回憶。而在那些鬱悶的時刻裡,我的處理方式通常是關掉燈光、播放喜歡的音樂、然後開始塗塗寫寫:我寫歡畫畫、寫作、和寫詩。許多青少年都有這樣的經歷,寫詩、寫日記、或者做著其他(創作的)事情。這是轉化憂鬱的方式,最終可能成為藝術,可說是世上最美的事物。

當我回想著憂鬱的特質,我最記得的是那療癒的感覺。在那哀傷裡有某種美感,在那種某些事物不太對勁的感受裡有著一種美感,而創作的過程也從中孕育而生。

我一直都熱愛音樂,我會演奏吉他,而且我的情緒中心、薦骨中心、和根部中心都沒有定義,吉他成了我憂鬱的出口,雖然我沒哭泣,雖然我不哀傷,但能聽著我的歌曲在哭泣,聽著旋律中的憂傷,是非常特別的感受。而要能成為這樣的媒介,憂鬱是必要的特質。

我有個很不尋常的設計,有非常複雜的單一定義,而且所有的通道都在個體人迴路裡。我對個體人運作有非常深刻的感受。

然而,即使你只有一個個體人迴路的閘門,沒有通道,而是只有單一個閘門,即使如此,那憂鬱的特質還是存在的,那創造力也是存在的。而這特質必定會顯現出來,可能因為制約、可能因為其他原因而顯現,但實際上我們所有人都是帶有這種潛能的。

我第一次在美國講課時,我來到新墨西哥陶斯鎮的市政廳。
開始講課前,有位女士上前來對我說:「你沒在笑。」
我說:「沒什麼事好笑的啊。」
她說:「嗯… 可是… 在宣傳單上… 不是說你受到了啟發嗎?」
這是很認真的對話。
我說:「不是。」
她說:「你不快樂嗎?」
我說:「是的,親愛的,我不快樂。」
然後她就離開了。

我是憂鬱的佛陀。有些佛陀笑容滿面,有些佛陀愁容滿面。

 

譯者:Harris Wang
原文出處:Jovian Archive